作者:3295169851
2025年3月23日首发于第一会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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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,秋。
夜风从江上吹来,带着湿冷的潮气钻进车窗。上海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,像一幅流动的油画。
我坐在副驾驶,手里攥着一张云水剧院的越剧《红楼梦》演出票,这年头,还听传统戏曲的年轻人已经是稀有动物了。
坐在我左边,开车的是个叫陈子昂的男人,三十五岁,胡子拉碴,眼神却亮得像刀锋。他是我的老板。“今晚不去加班,跑去看戏?”他瞥了我一眼,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。
我没吭声,把票塞回裤兜里,低头盯着自己膝盖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暗暗埋怨:“成天就加班加班,也不见涨工钱。”
他似乎瞧出了我的想法,哼了一声,踩下油门。车子猛地加速,引擎的轰鸣盖住了我心里的嘀咕。
对了,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,我叫梁小瑜,男,二十三岁,大学学的是戏剧编导,毕业后阴差阳错进了陈子昂的影视公司做助理。说是助理,其实就是个打杂的,端茶倒水、改剧本、跑腿送文件,偶尔还要陪他应酬那些油腻的投资商。
陈子昂是个狠角色,圈子里都说他靠着一部低成本Cult片发家,那片子叫《血夜狂奔》,讲的是个摩托车手复仇的故事,血腥、暴力还有点色情,拍得糙但票房意外爆了。
后来他开了公司,接连拍了几部商业片,像《天坑》和《黑港》,都是那种靠大场面和明星堆出来的东西,在上海影视圈混得风生水起,如今算得上半壁江山。可私底下,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,酗酒、好色、脾气暴躁,连他老婆都受不了,半年前跟他离了婚。
那女人比他小十岁,原先是公司里的会计,长得清秀,人也安静,结果婚后不到三年就被他折腾得精神崩溃,离婚时她拿了套房子和一笔钱,听说回了江苏老家再没露面。
车停在云水剧院门口,我推开车门下车,陈子昂却没熄火,探出头喊:“十点我在老地方等你,别迟了。”我回头看了他一眼。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,然后一脚油门跑了,尾气呛得我咳了两声。他嘴里那个老地方是外滩附近一家叫夜港的酒吧,他常在那儿喝酒泡女人,每次都让我去接他,醉得像摊烂泥还非要我听他吹牛。
剧院里人不多,甚至该说有点冷清。大厅的穹顶吊着盏老式水晶灯,灯光昏黄,像旧时光的影子。空气里混着木椅味和淡淡的胭脂香。我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,手里捏着节目单,目光落在舞台中央。
幕布缓缓拉开,乐队在台侧就位,胡琴声起,细腻悠长,像江面上的涟漪,一圈圈荡开。接着是锣鼓点,轻敲几下,节奏渐紧,台上走出一道曼妙的女人身影。她穿着一身黛玉的戏服,浅绿绸带紧束着她纤细的腰,勾勒出胸前鼓胀的轮廓,袖口绣着细碎花瓣,眉眼细腻如画,风致嫣然。
她开了嗓,先是唱一段仙吕调,声音低回婉转,像春雨落在青石板上:“焚稿断痴情,泪干心已冷……”那嗓音里带着三分哀怨、三分柔媚,更有四分孤寂。
她微微侧身,眼神流转,似悲似嗔,台下有老戏迷轻声附和,拍手叫好:“这黛玉唱得活了!”
接着是她和贾宝玉对唱的一段四工调,她的嗓音清丽中透着脆,字正腔圆,唱道:“你道是金玉良缘天注定,我只叹命薄缘悭叹命苦……”甩袖时水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,好是干净利落。
演宝玉的小生嗓音略粗,她却收敛声线与他搭腔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台下掌声如潮,我却攥紧了节目单,怔怔地看着她。
最动人的是“葬花”一场,她提着花锄,步步生姿,唱到“侬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侬知是谁”时,声音陡然拔高,尾音颤得像断弦的琴,悲而不伤。她低头拭泪,胭脂色的指甲在脸上划过,泪光映着灯光……
戏散场时,她谢幕,微微欠身,脸上还挂着黛玉的哀婉,眼神却扫过台下,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。我心头一颤,低头避开她的目光,莫名有些胆怯。
她叫苏曼青,三十八岁,是云水剧院的当家旦角。她嗓音天生好,最拿手的是哭戏,能把悲情唱得层层递进,低回处如泣如诉,高亢时撕心裂肺。
她是我妈的大学学妹,也是我十七岁那年暑假,把我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女人。
当年我以为那只是青春的冲动,可后来我才明白,她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,六年了,早已生根发芽。
1996年夏天,我刚高考完,成绩砸了锅,家里气氛很压抑。爸妈三天两头吵架,爸摔了两个碗,妈哭着说供我读书都白费了。我不胜烦扰,收拾了个背包就离家出走了。
老妈终归是刀子嘴豆腐心,她知道我没去处,身上那点钱撑不了两天,就让我到她朋友家住几天散心,说是有个老同学在上海开了个小剧团,平时忙着排戏,家里空房间多。那会儿我只知道她叫苏姐,长得漂亮,会唱戏,别的啥也没多想。
我拎着个背包到了苏姐家,一栋老式居民楼,三楼,楼梯口的墙皮都剥了,露出灰扑扑的水泥。苏曼青开门时穿了件半透明的丝质睡袍,长头湿漉漉地披在肩上,胸前两点若隐若现。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:“小瑜,长这么大了啊,跟你妈年轻时一个模样。”
我愣在门口,不敢正视她那张妩媚成熟的脸,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她热情地拉我进屋,屋里弥漫一股醉人的香水味,墙上挂着几张她演戏的照片。她让我在沙发上坐着歇会儿,转身就回房间吹头发、换衣服,没多久她就出门走了,留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。
晚上九点多,她排完戏回来,带了瓶红酒,非拉着我陪她喝。我没喝过酒,三杯下去就晕乎乎的。
她靠在沙发上,睡袍滑到大腿根,露出一双白嫩修长的腿,腿根间隐约可见内裤的黑色蕾丝边,脚趾涂着鲜红指甲油,轻轻翘着,像在挑逗我。她醉眼朦胧地看我,笑着说:“小男人,盯着我看什么?没见过女人?”
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,结结巴巴地说没。她咯咯笑起来,起身坐到我身边,手指在我脸上划过:“那姐教教你。”说完她就吻上了我,嘴唇软得像棉花糖,带着酒香和一股熟女的味道。
我脑子一片空白,手不自觉地抬起,搂住她。她喘着气把我推倒在沙发上,解开我的裤子,笑着说“还挺有本钱。”然后埋头含住那条胀大的阴茎,深深吮吸。
我紧攥着沙发扶手,仰起头一声闷哼,那滋味爽得魂都快飞了。
那是我第一次,青涩得连怎么动都不知道,只能任由她摆布。她跨坐在我身上,睡袍敞开,硕圆的乳房弹出来,在我眼前晃荡,晃得我口干舌燥。她抓住我的手放到她柔软的胸上,媚笑着教我怎么揉捏,又扶着我硬得发烫的阴茎慢慢塞进她湿嫩的肉穴,紧得我差点当场射出来。
那晚上,我挺着腰,她扭着臀,不知道做了多少次。完事后,她懒懒地靠在我肩上,手指卷着我的头发,红唇凑近我耳边,吐出一口带着酒香的热气:“傻小子还真有股傻劲儿,干得姐挺舒服。”
从此后,我像着了魔。她白天排戏,晚上就把我拉进她家那张铺着红色床单的大床做爱。她身材高挑,腰细臀圆,皮肤滑得像绸缎。她喜欢让我从后面干她,说那样更能感觉到我的深入。
她叫床的声音跟她唱戏一样好听,婉转又勾人,每次都让我血脉贲张。她还教我怎么用舌头取悦她,怎么在她高潮时捏她的乳头让她叫得更浪。
除了做爱,她也常在客厅吊嗓子,披着睡袍,端杯茶,哼一段流水。有天晚上她回来,拉我喝酒时还给我唱了段《红楼梦》里的“哭灵”,嗓子清透得像露水,唱到“宝玉你好……”时哽咽了一下,眼泪滑下来。
我问她怎么哭了。她笑着抹泪:“傻小子,这是戏,姐还能真哭了不成?”可我知道,她的眼泪是真的。我忽然觉得,她不只是个教我床事的女人,她有她的故事、她的痛,而我愈发想走进她的世界。
那一个月,我几乎没出过她家门,整个人像是被她榨干了。白天她不在时,我就在她家翻她的东西,看她那些泛黄的剧本和照片,里面有她二十岁时的模样,穿着旗袍站在舞台上,笑得明艳动人。
她回来后会给我带点吃的,有时是烧麦,有时是街边的生煎包。她喜欢一边吃一边跟我聊些有的没的,说她小时候在乡下怎么偷红薯,怎么被她爸追着打,说她大学时怎么跟同学熬夜排戏。她还说,剧团是她从二十岁开始一手建起来的,里面每一块木板、每一盏灯,都是她这些年熬出来的心血。对她而言,剧团不是生意,是她的生命。
她也提及过感情史,说她有过一个男人,曾是剧团的导演,叫周启明,长得斯文,戴副金丝眼镜,会写剧本。后来那人跟个富婆跑了,留给她一堆债。她靠着给人当情人还债,睡过剧团的投资人,也睡过一些男演员。她说她喜欢我的干净,可她从没想过跟我长久。
我听了只觉得心疼,我甚至鼓起勇气对她说:“苏姐,我可以跟你一起扛。”
她愣了愣,随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小瑜,你拿什么扛?你连自己都养不活。”可夜里,她抱着我睡时,双臂就把我拥得很紧,像是留恋,又像是告别。
八月底,我回了老家,读了个二流的大学。她偶尔给我打电话,问我有没有女朋友。我说没有,她就笑:“那别找了,女人都是麻烦。”
再后来,我忙着学业,有两年跟苏曼青失了联系。毕业后,我回到上海,投了十几份简历,最后被陈子昂的公司录用。那会儿我才听说苏曼青欠的债越来越多,还跟不少有钱男人不清不楚。她的事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,有人说她傍了个地产商,有人说她跟黑道有牵连,但我没去打听,也没勇气去找她。
今晚戏散场时,我站在后台出口等她。她卸了妆,穿着黑色长袖衫和短裙,拎着个小包出来。看到我,她愣了片刻,露出一个微笑:“小瑜,果然是你,来看姐的戏了?”
我没接她的话茬,直接说:“苏姐,有事跟你聊。”
她挑了挑眉,带我去了附近一家深夜咖啡馆。那地方叫暗巷,是个窄小的店,墙上贴满了旧电影海报,空气里飘着咖啡和烟草的味儿。她坐下后点了杯黑咖啡,翘着腿,手指轻敲桌面:“说吧,什么事?”
我深吸一口气道:“陈子昂想买你的剧团。”
她手一顿,眼神冷下来:“他跟你说的?”
我点点头:“他让我来劝你,说你要是肯卖,他给你一笔钱,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。他看中了剧团的地皮,想拆了建商业片场。”
她冷哼:“陈子昂那狗东西,胃口真大。他是不是还想睡我?我听说他离了婚,天天在外面搞女人。”
我没吭声。她盯着我看了半晌,忽然凑近问:“小瑜,你呢?你想让我卖剧团吗?”
我喉咙发紧,避开她的目光:“我只是不想让你被他糟蹋。”
她愣了一下,忽然一阵大笑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糟蹋?我这样的女人,谁没糟蹋过?倒是你,干嘛管我?还记着当年那点事?”
“是。”我硬下心承认:“我忘不了你。”
她收了笑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:“那你今晚跟我走吗?姐再让你爽一次。”
我低头瞟过她胀鼓鼓的胸部,咽了咽口水,说不出拒绝的话。她带我去了她家,还是那栋老式居民楼,楼梯间的灯坏了一半,走廊里黑漆漆的。她开了门,屋里还是那股香水味,只是墙上的照片多了几张,桌上还放着半瓶洋酒。
门一关,她靠在沙发上,哼起一段四工调:“天上掉下个林妹妹,似一朵轻云刚出岫……”声音低哑,带着酒气,像在唱给自己听。她唱到一半停下来,笑着看我:“怎么样,比当年还好听吧?”
我说:“好听,唱得我心都乱了。”
她媚笑着问:“有多乱?”说着慢悠悠从沙发上起身,步子带点戏台上的韵味,裙摆晃得人心痒。我没动也不晓得怎么回答,喉咙干得厉害,只是盯着她步步靠近,呼吸都重了几分。
她走到我面前停下,近得能嗅到她身上的幽香。我看着她端致的俏容,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:“苏姐,我好想你。”
她颦着眉儿说:“我也想了你。”不等我回话就猛地扑上身来,咬住我的嘴唇吸吮,舌头往里直钻。
我尝着她湿软的香唇,啃得越来越用力。激吻中几步压近,把她按在了墙上。我脱掉她的上衣,扯落那条胸罩,乳房颤巍巍弹了出来。我擒着两团乳肉揉捏,低头把一颗肿胀的乳头含在嘴里咂弄。
她哼了一声,抬起腿磨蹭我的腰。我脱下她的短裙,她里面只穿了条蕾丝内裤。我一把撕掉,摸到她私处已经湿了。
她轻呵着:“小瑜,你还是那么急。”
“怪你太美了。”我三两下解开裤子踢走,扶着肉棒找准位置,直接挺腰顶了进去,那股要命的紧致和嫩滑仍旧不减当年。她啊的尖叫一声,双手抓着我的背。
我咬着牙,狠狠在她湿嫩的阴道里来回抽送。她背靠墙壁,身子被顶得一起一伏,叫得越来越浪,嘴里还喊着我的名字,喊着“用力,再用力。”一声声娇酥的声音让我无比激奋。
我飞快换了个姿势,把她抱到沙发上,让她跪着,从后面插入。她臀部肥嫩又浑圆,撞起来荡出一圈圈肉浪。我伸手揉她的胸,她仰起身扭过头吻我,舌头钻进我嘴里,缠得我喘不过气。
那一夜我们疯了三次,最后她趴在我身上,汗水沾湿了发丝,手指在我突突跳动的胸口上划动。她忽然开口道:“小瑜,你跟陈子昂混,迟早被他毁了。他那人,心黑得很。”
我说我心里有数,随后问她:“剧团你会卖吗?”
她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不卖。我这辈子就这点东西了,卖了就真没活头了。我欠了那么多债,可只要剧团在,我还有个念想。”
我吁了口气,看一眼手表,快九点四十了,便翻身起来穿好衣服。苏曼青问我去哪。我说去酒吧接老板。她抿着嘴没再说什么。
陈子昂果然又喝得烂醉,我把他安顿好后就回家了。
第二天,我到公司上班,把苏曼青的话转告他。陈子昂坐在皮椅上冷笑:“一屁股债,剧院还不卖?哼,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卖。”
晚上,他带我去了一家会所,叫金碧辉煌,门口停着一排豪车,里面乌烟瘴气。包厢里坐着几个男人,其中一个是苏曼青的前男友周启明。他比照片里老了不少,眼袋肿得像核桃,嘴里叼着根烟,见了我还挤出个笑。
陈子昂收到一叠照片,看了看,然后转递给我,全是苏曼青跟不同男人上床的画面,有酒店的,有车里的,甚至还有剧团后台的。他说:“拿这个去威胁她,她要不卖,我就把这些发网上,让她身败名裂。”
我攥着照片,手抖得厉害。那些画面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。我甚至能认出其中一个男人,是个常来剧团找她的投资商,五十多岁,秃顶,满脸横肉。
陈子昂拍了拍我的肩:“小瑜,你是我的人,别让我失望。”
我没说话,攥着照片回了家。那晚我没睡,坐在阳台上抽了一包烟,烟灰落了一地,满脑子都是她当年妩媚温柔的笑脸。我下定决心,不能让她被陈子昂威胁。我开始偷偷联系一些老同学和朋友,想办法筹钱帮她还债,哪怕只能凑个零头,也算我的一点心意。
第二天夜里,我去了她家,把照片扔在她面前。她穿着一件T恤,头发乱糟糟地扎着,看到照片后脸色煞白,嘴唇颤抖着问:“你也要逼我?”
我摇了摇头:“我不逼你,我只想你走,离开上海,去哪儿都行,别让他毁了你。我这几天找人凑了二十万,虽然不够,可我想帮你扛一点。”
她愣住了,眼泪一下子涌出来,扑进我怀里:“小瑜,我走不了。我欠了太多债,跑不掉的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”
我抱着她,感觉她的眼泪烫在我的胸口。她抬起头吻我,吻得绝望又疯狂。她脱了我的衣服,坐在我身上,主动扭起来。她伸手抚摸我的脸,边哭边说:“小瑜,我爱你,我他妈真的爱你,可我配不上你。”
我心头一热,翻身压住她,用尽全力耸着腰。她躺在我身下,用哀伤又多情的眼神看着我,微张红唇,吐出一串呻吟:“小瑜……别停……”
我没停,在她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身上,没哪个男人舍得停下,我干得越来越狠,顶得越来越深。最后她紧搂住我的脖子,我和她一齐颤抖着瘫软下来。
我喘息着翻开身,看到她满是泪痕的脸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大的怜惜。
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。我想说点什么,可喉咙像被堵住,只剩沉默在我俩之间流淌……
第二天,我回去跟陈子昂说交涉失败,苏曼青还是不肯卖剧院。他似乎知道我靠不住,早就派人联系上了苏曼青的债主,一个叫老金的地产商,是个其貌不扬的暴发户。
老金在静安区开了家私人会所,叫锦绣堂,门口停满了奔驰和宝马,里面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。
晚上,陈子昂带我去了老金的私人会所,空气里混着烟草和脂粉的骚味。陈子昂走在前面,皮鞋踩得地板咔咔响,回头瞥我一眼:“小瑜,今晚别给我丢脸。”
我点了点头,说了声“好”,可手心里全是虚汗。
包厢里,老金歪在沙发上,五十多岁,满脸横肉,腰间挂着串沉香佛珠,手里夹着根雪茄,烟雾熏得他眼眯成一条缝。我们坐下刚寒暄几句,苏曼青也到场了。
她被一位女服务生领着入内,穿了件墨绿紧身旗袍,丝绸裹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段,胸前的圆形透空露出半截颤巍巍的雪嫩乳肉,深邃的乳沟挤得让人想埋进去,旗袍下摆紧贴着她丰腴的大腿,隐约能看见内裤的轮廓,侧边高衩裂到臀下,白腻的腿肉晃得人血脉喷张。
苏曼青看了我一眼,眼神有些犹豫,似乎没想到我会在场。她踌躇着,像是拿不定主意,不知该坐下还是掉头离开。
陈子昂哼笑一声,点根烟吐了个烟圈,轻佻地说:“曼青,剧团的事该定下来了吧?我看中你那块地,卖给我,皆大欢喜。”
苏曼青深吸一口气道:“陈总,我还是那句话,剧团不卖。那是我半条命,卖了它我不如死了。”她话音带着股戏台子上的悲腔。
老金盯着苏曼青高挑的身段,目光色迷迷的,他右手拍了拍身边的座位:“曼青,过来坐,别站着像个木头。咱们慢慢聊。”
看来是债主的话更管用,苏曼青只得走到老金旁边坐下。
见美人落座,老金笑得更下流了,手伸过去在苏曼青腰上狠狠捏了一把,又顺着往下,隔着旗袍揉她肥嫩的臀肉。
苏曼青身子一僵,脸颊颤了颤,却没躲,咬着唇忍受那只肥乎乎的揩油的手。旗袍被撩开一角,露出白腻的大腿根。
我跟陈子昂坐在老金另一边,拳头搁在腿上紧攥着,眼睁睁看着老金的手在她身上游走。
老金端起酒杯,眯着眼说:“曼青,你欠我那堆债,利息都滚成山了。剧团那块地值钱,卖了吧,跟了我,保证让你下半辈子爽得下不了床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把手伸进她旗袍高叉,摸进她大腿内侧,粗糙的胖手在细嫩的皮肤上摩挲,嘴角咧开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。
苏曼青挪着身子躲避,脸上挤出一丝笑:“金总,我贱命一条,剧团是我活着的念想,卖了它我连魂都没了。”
陈子昂哼道:“魂?戏子还谈魂?你那破戏谁看?现在是商业片的天下,卖了地我建片场,票房破亿,你那剧团撑死也就百十个老东西捧场。”他吐了口烟,嘴角挂着冷笑。
老金点头附和,手从她大腿滑到胸前,隔着旗袍捏住一团饱弹的乳房,揉得旗袍皱起褶来,隐约露出乳晕的边缘。
“听话,曼青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老金凑到苏曼青耳边道,手指还掐了掐她的乳头。苏曼青身子一抖,眼底闪过屈辱,嘴唇咬得发白。
我再也忍不住,站起身来,吼道:“别他妈碰她!”
话音刚落,陈子昂也猛地起身,抽了我一个大耳刮子:“小瑜,你他妈疯了?”他瞪着眼看我,眼神阴鸷。
老金哈哈大笑,摆摆手说:“唉,年轻人火气旺嘛,别急,今晚有你看的。”他手没停,直接掀开苏曼青的旗袍下摆,露出她黑色的蕾丝内裤。两根肥厚的手指隔着布料在她阴部揉起来,苏曼青低哼一声,腿不自觉夹紧了些。
我呲着双眼,起伏的胸口快要被怒火撑裂,恨不得冲上去揍老金一顿,可陈子昂大手死死压着我肩头,让我不能妄动。
苏曼青抬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,像在求我走开,又像在认命。她冷声说:“小瑜,你出去,这事跟你没关系。”可她压不住嗓音里的颤抖,就像戏台上断了弦的哭腔,让我一阵心痛。
陈子昂没好气道:“别在这儿碍眼,跟我走。”他拽着我往外拖。我回头一眼,苏曼青被老金按在沙发上,旗袍被扯到腰间,露出她白花花的臀部。老金的手已经伸进她内裤里,掏弄得她仰头娇喘。
门关上时,苏曼青压抑的呻吟和老金猥琐的笑声,无不像刀子似的剜过我耳朵。
陈子昂把我扔在会所门口,点了根烟:“别多管闲事,她卖不卖,不是你能管的。”说完他钻进车里,油门一踩跑了。
我没走,失魂落魄地蹲在锦绣堂门外守了一宿。夜风吹得我脸发麻,手脚冻得像冰,满脑子都是她被老金糟蹋的画面。
天蒙蒙亮,老金终于出来了,裤子拉链都没拉好,嘴里叼着烟,哼着小曲上了辆奔驰。我咬着牙想冲上去,却硬生生忍住,我知道自己根本动不了他。
我转身走进会所包间。包厢门半掩着,地上散乱地扔着内裤、胸罩和高跟鞋。苏曼青瘫在沙发上,旗袍被撕得稀烂,胸前两团白腻的乳房颤巍巍露着,乳头红肿不堪,像是被狠狠拧过,乳肉上还有老金留下的牙印,赤裸的皮肤满是青紫印和抓痕,腿间黏糊糊的液体干涸成斑。
她头发散乱,眼角挂着泪痕,像个被玩烂的破布娃娃。空气里一股混着香水味、酒气和体液的腥臊,刺得我鼻子发酸。
我扑过去,声音抖得像筛子:“苏姐,苏姐你怎么样?”
她慢慢转头,看到是我,眼泪刷地流下来:“小瑜,你怎么还不走?姐脏了,别看我……”她嗓子嘶哑,想推我,手却软得抬到半空又跌下。
我含着泪,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,抱起她,咬牙道:“我带你走,别待在这儿。”她没力气动弹,只是靠在我怀里,低声呢喃:“小瑜,你好傻,干嘛管我……”
我没再说话,抱着她出了会所,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她家。我把她抱进屋,放在床上。她蜷着身子,看得我心像被撕开。
我拿了条热毛巾给她擦身子,她闭着眼,喘息微弱,像在忍痛。我擦到她私处时,她身子一颤,低哼一声,眼泪又滑下来。
我轻声说:“苏姐,别怕,我在。”
她睁开眼,眼神悲戚地看着我,哑着嗓子说:“小瑜,你不要再对我好了,我不值得。”
我对她说别想太多,好好睡一觉,随后给她盖上被子,坐在床边守着她。
她渐渐睡过去,呼吸平稳了些,可眉头还是皱着,像在梦里也逃不出噩梦。我攥紧拳头,满脑子都是老金那张猥琐的脸和她被蹂躏的画面,可我什么也做不了,直到如今只能这么陪着她,让她喘口气。
当天下午,我醒来时,苏曼青坐在床边,裹着一条薄毯,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。夕阳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脸上,映出她憔悴的轮廓。
她手里捏着一支未点燃的烟,指尖微微发颤,像在压抑什么。
我起身问:“苏姐,你还好吗?”
她转头看我,嘴角扯出一抹苦笑:“好,能有多好?”
我沉默着,不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她。她忽然叹了口气:“小瑜,你该走了。这摊浑水不适合你淌。”
我上前一步:“我不走,我说过要帮你的。”
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:“帮我,说什么傻话,你知不知道我欠了多少钱?”她掀开毯子,露出昨晚被蹂躏的痕迹,像在嘲讽自己。
我盯着她,沉声道:“我不管你欠了多少钱,我只知道你不该自暴自弃。”
她眼角微动,沉默片刻,又轻描淡写地说:“小瑜,姐这辈子就这命,戏子嘛,不就是给人玩的?”
我听了这话,心像被刀剜了一块,悲愤地看了她许久,想看她这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赌气,可我什么也看不出来。我知道她现在不想跟我沟通,只能留下一句“你照顾好自己”就从她家里离去。
后来我忙着工作,有段时间没去找苏曼青,听人说她的债越滚越大,剧团的演员也一个个离开,有人去了横店跑龙套,有人干脆改行卖保险。
云水剧院的老观众越来越少,年轻人更喜欢浦西新开的imax影院,那些巨幕电影里有爆炸、飞车和俊男美女,谁还稀罕听咿咿呀呀的哭腔?戏曲的没落在上海这座城市里悄无声息,像黄浦江上的雾气,散了就没人记得。
再后来陈子昂亲自拿着那些裸照找到苏曼青,把她堵在剧团后台。我跟在一旁看着,那天她刚排完戏,卸了妆,穿了件旧毛衣,头发披散着,一副倦容。
陈子昂把照片甩在她面前,冷笑道:“最后问你一次,卖不卖?不卖我就让全上海都知道你是个婊子。”
她盯着照片,眼神从震惊到死寂,手指攥紧又松开,终究冷叹一声:“姓陈的,你赢了。”随后签下合同,把剧团连同那块地卖给了陈子昂,换来一笔钱偿清了老金等人的债。
剧院拆除那天,我站在街对面看着。挖掘机轰鸣着碾过那座老建筑,那盏老式水晶吊灯摔下来碎落一地。木椅被拖出来堆成山,烧了一夜。
陈子昂站在工地上,抽着雪茄,指着空地说:“这儿以后是我的片场,《黑港2》的取景地,票房得破十亿。”
我没搭腔,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剧院后台的方向,那里曾是苏曼青换妆的地方,她披着戏服,哼着调子,眼里闪烁着光。
我转身离开,脚步沉得像灌了铅。我还天真以为自己能拉她一把,可现在,剧院没了,她的根也断了。这一刻我才明白,自己什么也做不了,她是戏台上孤独的黛玉,而我不过是个在现实里挣扎的杂役。
她拿了钱没走远,租了闵行区一间小公寓,靠给人教戏和偶尔接点小演出过活。她不再浓妆艳抹,穿得像个普通的中年女人,头发用根橡皮筋随便扎着。
我去找过她几次,每次她都让我进屋,给我倒杯茶,然后拉我上床。她还是那么香艳,身子软得像水,呻吟声却少了当年的放荡,多了几分疲惫。
有一次,她骑在我身上,喘着气说:“小瑜,你别来看我了,我脏,你该找个干净的女孩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抱紧她,感受她胸口的起伏。她不禁开口唱了段仙吕调,声音像风吹过残窗:“花谢花飞飞满天,红消香断有谁怜……”唱到一半,她哽咽着停下来,眼泪滴在我脸上。
我试过离开她,去浦东找了份新工作,工资够养活自己。可我忘不了她,每次路过外滩,看到江边的灯火,就想起她当年的戏服和水袖。
我甚至买了张《黑港2》的电影票,去陈子昂的新片场看首映。那是个巨型影院,屏幕上是枪战和大场面,观众尖叫着鼓掌,我却觉得空虚得要命。
散场时,我站在大厅,看着人群涌向地铁站,忽然明白,我和她的世界早就隔了千山万水。她爱戏曲,我却只能混在商业片的洪流里,我们的审美和人生,像黄浦江两岸,近在咫尺却永不相交。
一年后,我在老外滩的一家酒吧又见到苏曼青。她喝得醉醺醺,靠在一个秃顶男人的肩上。那男人是她新傍上的投资商,手在她大腿上摸来摸去。
她看到我,眼神闪了一下,立马又露出妩媚的笑意:“小瑜,来喝一杯?”
我看着她那张被酒染红的脸,苦笑着摇了摇头,没去打搅她们的雅兴。
那晚她被男人带走,我站在江边抽了半包烟,风吹得我眼睛发涩。我知道,她已经习惯用身体换生活,而我终究与她成了两个世界的人。
几个月后,我听说她在一次演出后晕倒,被送进医院,查出肝硬化。剧团的旧友凑了点钱给她送去。我也到医院看她,她躺在病床上,瘦得像张纸,脸上没一点血色。
她抓着我的手,声音细弱无气:“小瑜,姐这辈子没唱够,下辈子还唱给你听。”
我点点头,眼泪砸在她手上。她闭上眼,嘴角挂着最后一丝笑,像戏台上谢幕的黛玉。医院终究没能挽救她的生命,一条白布盖上了她年仅四十岁的身子,盖上了她清丽的俊容。
上海对我来说是个伤心地,我辞了职,搬到江苏一个小城市,找了个教书的活儿,偶尔写点剧本。
陈子昂的《黑港2》票房果然破了十亿,上海的电影院越来越多,戏院却只剩几座空壳。我每次路过黄浦江,总觉得风里还飘着她的嗓音,低回婉转,像一场醒不来的梦。
而我跟她的爱,就像那拆掉的云水剧院,埋在时代的废墟里,留下一地叹息。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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